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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殺雞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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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銘一臉頹喪,當年他的確是真心喜歡項煙菱,而不僅僅是因為她是西夏王府的大郡主為了權勢才去追求她的。也正因為這一份真心才能打動項煙菱,因為項煙菱並不傻,相反,其實她很聰明。

只是有時候意志力不是特別堅定的真心反而未必利於維護一段關系,因為若是為了權勢,很清楚自己要什麽,目的明確,意志堅定,可能反而不容易犯錯。

因著顏銘的“真心”,娶了項煙菱後,反而並不會刻意維護,在遇到左西蝶的有心勾-引之下,就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了錯,犯了錯還不懂得如何作出正確的選擇挽回項煙菱,反覺得項煙菱無理取鬧,無事生非,以致往錯誤的路上狂奔不已,直至如此地步。

不過讓顏銘最最不堪的是,那個自己認為深愛自己的女人,自己因為她多次和項煙菱爭吵讓自己心軟維護的女人,竟然真的是個心思叵測歹毒至極的女人。

他深嘆一口氣,沒有再看侍月手中的和離書,而是走到了自己母親身邊,項煙菱的前面,不忍多看母親因為自己而受這樣的屈辱,這樣的狼狽,上前扶起了她,黯然地對項煙菱道:“菱兒,是我錯了。可是你知道,雖然我對左西蝶心軟了,但我心裏喜歡的至始至終都只是你,你現在在氣頭上,這和離的事我們暫且不提,待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又道,“母親雖然默許了左西蝶為妾,但她待你至始至終都是好的,你也不必因我的錯而遷怒於她。我先帶母親回顏府,至於左西蝶,她既然犯下這樣的大錯,要殺要剮就全憑你吧。”

說完便扶了顏大夫人,又給姬氏行禮道,“岳母,小婿糊塗,才受奸人蒙蔽,但一日夫妻百日恩,小婿待菱兒的心從來沒有變過,還請岳母明鑒。今日小婿先送母親回府,改日再來府上請罪。”

再給姜璃行禮,道,“家門不幸,今日讓世子妃娘娘看笑話了,那左西蝶行事不軌,對娘娘不敬,就交給娘娘發落吧。”

說完就扶著顏大夫人準備告退。

因著前面的事,項煙菱本已對顏銘徹底絕望,此時看他如此,心裏仍是升起一股心酸痛苦。

姬氏了解項煙菱甚深,怕她心軟,對著顏銘道:“請罪不請罪我看還是算了,本宮也不敢要一個不守信諾,背信棄義的人為女婿,我看你還是把那和離書簽了,然後領了你的姨娘回去好好過日子吧。”

顏銘聞言一滯,臉上露出痛苦之色,但仍道:“那左西蝶對世子妃娘娘不敬在先,謀算在後,又差點害了珍姐兒性命,此等惡毒之人,該當交由王府處置。”

姬氏就冷笑道:“那肚中孩兒呢?說不定還是你顏大少爺的庶長子呢!你們母子不是心心念念就想著把他給保下來嗎?”

顏銘咬牙道:“其母不堪,生下來品性也堪憂,不必顧及,任憑王府處置。”

姬氏這回不再出聲,而是把眼睛轉向了項煙菱,項煙菱又被這一段對話激起了厭惡之情,臉上浮出譏諷的笑容,道:“她再怎麽不堪,那肚子裏的種也是你下的,現在嫌棄,也不嫌晚嗎?”

這話說的,王府之人沒什麽異樣之色,姜璃卻是給驚了驚,果然西夏民風彪悍啊,她心道。

項煙菱不知姜璃的腹誹,只仍對顏銘道:“考慮是不必考慮了,你立即給我簽了和離書,不然我就把和離書送去府衙直接蓋章,然後將你顏家之事公之於眾,看你們還有沒有臉面繼續在這王城繼續待下去。”

顏銘臉上痛苦之色更甚,對項煙菱道:“菱兒,你,真的是如此恨我?絲毫不再顧及我們之間情意?”

“休要再跟我談什麽情意!你也就只配和那賤人談什麽深情厚意,談癡情不悔!給我簽了和離書,然後領了那賤人走,休要讓她汙了我王府的地石!”項煙菱厲聲道。

顏銘自知再說也無用,而且他也知道項煙菱的性子,她說要把這和離書送到府衙就一定會送去,屆時顏家真是在這慶州城無顏見人。珍姐兒,那更是提都不要提想要回來。看著侍月又遞上前的和離書,在眾人惡狠狠盯著他的目光下,顏銘最終還是萬般無奈顫抖著手簽了字摁了手印。

不過最後,顏銘也沒有帶走左西蝶。因為左西蝶經了這一場刺激,胎相不穩,大夫道是若此時移動坐馬車,有八成的幾率會小產。項煙菱雖厭惡左西蝶,卻也沒打算把她肚子裏的孩子給做掉的意思,不過螻蟻之人,她還嫌臟了自己的手,便只冷笑罷了。

顏銘見狀,便再次對姜璃道:“左西蝶不僅謀算珍姐兒,還對世子妃娘娘不敬,意圖陷害世子妃娘娘,此事便不再是臣下的家事,也該將她交與世子妃娘娘處置才是。”

姜璃瞅著這個男人深覺項煙菱的眼光跟自己前世也差不離了。

婚前承諾不納妾,婚後亂搞,然後“被動無辜”的擡姨娘,這姨娘背後算計結果還怪發妻不體諒他無理取鬧不識大體,結果事實證明這姨娘是個居心叵測心如蛇蠍的,這男人竟就甩鍋連處理懷孕的姨娘的勇氣都沒有。

若是項煙菱打死了這姨娘,傳去去就是項煙菱容不下他的妾侍把有孕的姨娘給打死了,項煙菱不肯接,他就把鍋甩給了自己,讓自己處理個孕婦,怎麽想怎麽都是晦氣。

不過看這男人的樣子,怕是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妥的,他大概不過是不想面對,不想做這個決定罷了。

項煙菱皺了眉還待說什麽,姬氏卻把臉轉向了姜璃,道:“既如此,那瑾惠你就說說怎麽處置吧。”

姜璃立時便明白姬氏也是有意讓自己替項煙菱擋了的意思,姜璃心裏好笑,不過她還真不介意處理這事,一件糟糕的事,用的好了,也說不得也能起到一些立威的效果。

便道:“這左西蝶不過是區區一個姨娘,和那顏青兒說的那些話不過就是些口舌之非,還用不著本宮去處置,本宮只知道顏家覬覦世子妃之位,圖謀不軌。所以要處置也是處置顏家,要交代也是要找顏家交代。你們顏家不會以為交給我一個有孕的姨娘,這事就算過去了吧?若你們家主也是這麽說,此事,本宮便把那姨娘交於衙門審判就是了。說來,這到底為何行兇如何謀算還都是你們顏家說的,誰知道這背後有沒有家主指示?”

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所以本宮要懲罰的是顏家治家不嚴,縱家眷在王府行兇。而那個左姨娘,且不論此事她扮演的角色,我只知道,她勾結匪徒,買-兇-殺-人,此事另當別算。”

此話一出,眾人的臉色又是一番精彩。

顏大夫人受此打擊,知道怕再也挽回不了兒媳婦,早已心灰意冷,無意再說什麽,此時聽得姜璃這樣一番話,涉及到家族基業和安危,倒是把那死了的心重新激活了起來,無論如何要做一番垂死掙紮。

因為她是顏家當家主母,姜璃的這一番話把事情從家事上升到了國法,讓她意識到她失去的可能不僅是一個尊貴的兒媳婦,還可能是顏家在慶州城的地位,和百年建立起的基業。

所以顏大夫人立時推開顏銘,就對著姜璃跪道:“娘娘明鑒,那左西蝶包藏禍心,買-兇-殺-人,理當交由法辦。只是珍姐兒是我唯一的嫡親孫女,此事確與我顏府大房無絲毫關系,還請娘娘明察。”

姜璃點頭,道:“的確與你沒有關系,但卻是你大房的姨娘所為,治家不嚴,行事糊塗卻是脫不開身的,而且即使是三房所為,家主也該承擔一定得罪責。”

然後似乎想了一會兒,道,“本宮來西夏之前,聽聞世子和陛下請示,為西夏眾世家申請爵位,又建議一批世官家族,雖然官制之事,本宮不宜插手,但卻仍有建議之權。本宮覺著,顏家行事不周,實不配承封世官,子弟也不宜直接舉薦為官,除參軍軍功升遷之外,顏家子弟還是不要有舉薦名額為佳。本宮會就此事與世子建議,我看二位也回府好好和家主商量一番,跟世子請罪看能否酌情減輕罪名吧。”

西夏尚武,很少子弟參加科舉為官,多是王府每三年舉行文試武試,擇優任職。而幾大世家子弟,則多是直接舉薦任職,姜璃此一語,直接就斷了顏家的仕途之路,不可謂不狠。

姜璃這話一出,不說直接暈倒的顏大夫人,就是顏銘都被刺激得瞪著姜璃就跟傻子似的,那話裏的意思和輕柔的嗓音還有那張美得不似真人的臉完全對不上號,只覺腦袋嗡嗡想。

不過姜璃卻懶得理會他們,只沖也是乍聞此消息同樣一臉震驚的姬氏行了一禮,跟呆住了的項煙菱打了聲招呼,就直接告退了。

她們讓她處置,她就說出宣判好了,卻是沒興趣給他們收拾爛攤子,也無意觀察眾人各色反應的。

當然有關這事和顏府的後續消息,十華後面幾日自然都一五一十跟姜璃回報了。那左西蝶身體稍好了些就被項煙菱送回了顏府。因她有孕,府衙表示她買-兇-殺-人一案也是延後再審,暫讓她留在顏府養胎生產。

但左西蝶在顏府,卻是一點清靜的日子也沒有了,因為姜璃的那一番話傳開,以及第二日西夏王府老王爺出的通告,顏府早就炸開了鍋,顏府眾人簡直可以說是恨毒了她,看她的眼神都能沁出毒汁射出飛刀來,他們大抵覺得,就是因為這一賤人,毀了顏家的百年基業,子孫後福。姜璃十分懷疑,她那肚子裏的孩子也不知能不能保得住。

是的,姜璃放出那宣判之建議的第二日,王府老王爺就出了通告,取消顏家請封世官資格,並所有顏家子弟除參軍以軍功升遷之外,三代之內不得舉薦入官。也就是說,顏家事實上是被掃出世家圈了。

這事,哪怕沒過幾日,收到家族緊急傳訊的顏家家主顏光成匆匆從任職的沙洲城趕回來,也已經無力回天。而家族子弟不能再舉薦入官,他那份守將之職就更顯寶貴,求見老王爺王爺王世子不果,顏光成也只能在吐血兩升之後再匆匆趕回沙洲城,否則萬一他再失了官,顏家就更無望了。

顏家在王府失了親信地位,不知道多少人盯著他的位置,看他的漏洞,準備替了他呢。他還怨不得誰,那禍害左西蝶是他救命恩人之女,是他領回顏家的。

顏府眾人包括旁支都恨透了左西蝶和顏青兒,因著這事,顏銘同樣也是威信掃地,他原本下一代顏家穩穩的家主地位肯定也是失去了,當然了,顏家都被掃出世家圈了,也沒啥前途可言了,那家主不家主的大概也不重要了吧。

顏家之事一出,不僅顏家震蕩,就是整個西夏世家圈也都震動了。

他們也同時知道了這位新任世子妃皇貴郡主的分量,不僅是在王世子心目中的分量,同時也在老王爺眼裏的分量,以及在西夏王府和整個西夏的地位。

前些日子各家家主也都有耳聞自家女眷非議世子妃之事,他們因著各種隱秘的心思,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有些是鼓勵之態以作試探,此事一出,眾人不約而同都立即嚴令自家家眷再不得傳任何這位世子妃不好的謠言。畢竟,誰也不想被抓住,作第二只殺雞給猴看的“雞”。

當然若這位世子妃到了西夏,不谙世事只懂得到處樹敵,怕大家都會厭了她,以她為敵,群起而攻之。可現在她拋出來的偏偏是巨大的榮耀和利益,顯現的是特有的權力,卻讓人對她起了敬畏之心,就是那些想送女兒給項墨為側妃為妾侍的,都不免要再掂量一番。恃強淩弱,大抵如此。

西夏王自大齊立國便在西夏為藩王,已歷經數代,軍政之權早已基本全部在握,但西夏卻沒有如同一個國家一般封下面的屬官爵位及任命世官。所以所謂的西夏世家不過是靠著財力或勢力在貴族圈默認的世家,卻算不得什麽真正的勳貴。

而現在姜璃帶來了這個西夏即將擇世家封爵和封世官的消息,相對這麽令人興奮的好消息,那帶來這個好消息的姜璃雖然兇殘了些,卻是完全可以忽略了。

所以西夏世家圈都是一片寂靜之下暗流湧動。

而眾世家對不到半個月之後,六月初二,姜璃即將在荔園舉辦的賞花宴的熱度,就唰一下上升到了無以倫比的熱度。以期走夫人外交,和世子妃交流一下感情,打探一下消息。

因為西夏王府的老王爺王爺和世子積威甚重,鐵血無情,且最厭惡人言語試探,他們還不太敢從他們那裏下手。

而姬氏和項煙菱在處理完珍姐兒的事之後,仍是忙飛了,因為項硯的婚期就是五月二十二,幾日之後了。

項翊明惠還有項大夫人和閔幼姝一起到了西夏,項大夫人明惠母女還蹦跶了一下在西夏世家圈很是找了一下存在感,而閔幼姝自到了西夏,則是悄無聲息,仿若無此人一般。

卻是這段時日姬氏實在太過忙碌,這閔幼姝是項皇後的重外孫女,也等於是項氏西府那邊的人,姬氏怕她鬧出什麽幺蛾子,便派了嬤嬤侍女們去了行館,日夜教閔幼姝規矩禮儀,根本是被管得密不透風。

閔幼姝雖然是項皇後的人,但她卻不像姜璃,身份太高,又有項墨撐腰,因此哪怕是項皇後派了嬤嬤跟著閔幼姝,也敵不過姬氏的強勢碾壓。

新任的西夏王項琮雖然寵愛幼子,因這閔幼姝是被項皇後強行塞來的,自然對她也是頗為厭惡,哪裏還會管她的死活。

所以這場婚禮,從頭到尾,平平穩穩,倒是順了一回王妃姬氏的心。

只是這平穩的婚禮底下,同樣是波濤洶湧。

把新郎新娘送入洞房,然後再把來賀禮的賓客送走,姬氏坐在太師椅上,才算松了口氣,這一段日子真是比她這幾年都要累。

後面鄭嬤嬤幫她揉著肩,她歇了好一會兒才拿起茶杯微微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這才問下面躬身站著的老嬤嬤道:“說吧,有什麽重要的事要今日就來稟告我?”

這姓劉的老嬤嬤是她當初派去看管教導閔幼姝的,這段日子她先是忙著姜璃入府,然後是王爺承爵,緊跟著又出了珍姐兒的事,女兒項煙菱要和女婿和離,她也沒顧得上問劉嬤嬤這庶子兒媳婦閔幼姝閔氏的事。

劉嬤嬤咬了咬牙,沈聲道:“稟王妃娘娘,這閔氏,四少夫人,非處子之身。”

“叮”一聲,姬氏的茶杯就落到了桌子上,好在姬氏本就是準備放下茶杯的,茶杯距離桌面本就不遠,不然,可不得是把這杯子都給摔了。

饒是鄭嬤嬤素來穩重,聽了這話也是手下一重,掐得姬氏一陣吃痛,不過這倒是把姬氏掐得回了神,穩了下來。

姬氏皺眉,問道:“這是怎麽回事,還不快說清楚?”

劉嬤嬤便道:“老奴受娘娘指派去教導四少夫人,觀其形體,委實有點已經人事之相,只是想必這四少夫人身邊的嬤嬤也知此事,頗用了些法子幫四少夫人遮掩,所以此事老奴也不敢確認。只是此事至關重大,老奴不敢疏忽,直至前晚,老奴用法子迷暈了四少夫人和她身邊的嬤嬤,經過檢驗,這才得以確認。”

劉嬤嬤敢行此事,當然是因為去之前姬氏吩咐她一定要管嚴查清楚閔幼姝,不得放過任何可疑之處,她這才敢擅自做主,行了此事。

姬氏聽完先是一陣啞然,然後便是一陣快意,對自己夫君給自己最寵愛的兒子娶了這麽個媳婦的快意,然而慢慢這快意卻轉換成了一陣悲涼,和對那項皇後和閔氏的厭惡,對她們竟然拿一個婚前就不潔的女子送來給西夏王府為媳的憤怒。而且,姬氏很清楚,那項皇後曾是拿著那雪玉步搖,想逼著老王爺讓自己兒子給娶了這閔氏的。

賤人,真是賤人,難怪不得大齊皇帝的歡心,做了幾十年的皇後,所出的嫡子也不能被封太子,就這行事,簡直齷蹉,也不知那奸夫是個誰。

“我知道了,此事你就爛在心裏,不許再提。”姬氏冷聲道。

劉嬤嬤應諾退下。姬氏遙遙靠著西園的方向,想起當年那趙側妃的清麗模樣和臨死時的淒涼,還有項硯現時的處境,她心裏竟然一點也沒有看他們得到報應的快感。

因為趙側妃已經死了,而她,卻也再沒有得到過自己夫君的心。

西園榕華院裏,項硯看著躺在床上昏睡的閔幼姝,看著她嬌柔美麗的面孔,和那散落一地的刺眼的紅嫁衣,臉上卻閃過一陣陣屈辱和厭惡痛恨。

閔幼姝早就和自己表哥昭陽公主的嫡長孫郭和玉有了茍且之事,她帶了項皇後賜的老嬤嬤,自以為用了秘法在洞房花燭之日有了落紅便可以遮住自己失貞之事。卻不知西夏王府的老嬤嬤卻也都不是一般人,看她的樣子便起了疑心。

且西夏王府的主子們都不拿她當一回事,起了疑心之後並不是按住疑心便算了,而是直接藥暈了她就做驗身。姬氏的劉嬤嬤如是,項硯的老嬤嬤葉嬤嬤亦如是。

葉嬤嬤給閔幼姝驗完身便退下了,留下自己的小主子項硯對著閔幼姝繼續洞房。

而項硯對著閔幼姝,想著葉嬤嬤剛剛的對自己說的話,真是恨不得直接就把這賤人用手掐死,不,掐死他都嫌臟,他真想直接用火把她燒死。他只覺心底一團團的火沒處發洩,怨極又恨極,卻無可奈何。

葉嬤嬤先前對他道:“小主子,有些事情原本老奴是想爛在心裏,永遠也不說出來的,可如今,老奴看他們如此糟蹋您,可能還會讓這女人來迷惑您,利用您去對付姬王妃娘娘和世子妃娘娘,老奴就不能不說了。”

“當年,你母親在嫁給你父王之前,原本已有婚約,可是你父王看上你母親,強行求娶,原本有趙太妃娘娘和當時還是瑜妃娘娘的阮皇貴妃娘娘求親,陛下本不欲答應,卻是那項皇後從中作梗,設了局讓陛下賜了婚約,才讓你母親嫁來西夏,郁郁而亡。”

“項皇後的目的並不是要送來你母親和你父王聯姻,她很清楚,你母親不喜歡你父王,她行此舉之時根本就是預料或者打算了你母親的死,要讓西夏王府因著此事與順國公府趙家結仇,讓姬王妃娘娘得罪趙家,得罪阮皇貴妃和趙太妃。”

“老奴懷疑當年你母親的死還有你摔下馬的事根本不是姬王妃娘娘下的手,而是項皇後和西府那邊下的手,因為如此才能挑撥你父王和姬王妃的關系,挑撥您和您兄長還有姬王妃娘娘的關系,也讓阮皇貴妃娘娘以及順國公府和西夏王府這邊交惡,讓西夏王府只能一心一意支持她的兒子三皇子坐上皇位。”

“小主子,您在西夏勢單力薄,雖然王爺疼愛您,卻也不一定能保護得了您,要不然,您母親不會死,您也不會摔下馬壞了腿,所以老奴從不願意跟您提這些事,只希望您能平平安安長大,娶妻生子。可是此次,老奴再也不能忍,項皇後毀了您母親的一輩子不說,還想繼續毀您的一輩子,老奴再不能忍著這些話不說,讓他們為所欲為,把您當作一個棋子來利用,和姬王妃娘娘對抗,讓他們漁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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